
都说 “命里带穷,一辈子翻不了身”?明朝正德年间,岩下村的刘长庚,打小就被村里人这么定论。他出生那天,家里仅有的老母鸡突然断了气,米缸空得能照见人影。
村里的算命先生眯着眼掐了半天,摇头叹气:“这娃命里拴着穷根,这辈子难有出头日。” 这话像块沉石,压得长庚一家抬不起头。
长庚长到十七岁,不甘心一辈子受穷,试着谋营生。先跟村里猎户上山打猎,别人每次都能扛回野物,他却连兽影子都碰不着,还总摔得浑身是伤,青一块紫一块没好地方。
后来改去河边捕鱼,别人撒网就能捞上满筐鱼虾,他网里只有几条寸把长的小鱼苗,勉强够煮碗清汤。
展开剩余76%再后来凑钱做小买卖,进了些针线、粗布,要么蹲一天摊没人问津,要么遇上暴雨,货物全被淋透,赔得底朝天。
村里人见了他都绕着走,背后嘀咕:“离他远点,穷气会沾上身!” 父母也整天唉声叹气,坐在门槛上抹泪:“咋生了这么个讨债的,咱家这辈子没指望了。”
长庚自己也没了精气神,蹲在墙根抽着旱烟,烟袋锅 “吧嗒” 响,心里犯嘀咕:难道真像算命的说的,我这辈子就该穷死?
可他心善,见不得旁人遭难。那年夏天,村里突然闹起瘟疫,一半人病倒在床,发烧咳嗽,浑身酸软无力。药铺的药材卖断了货,价格炒得老高,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。
长庚看着村民们痛苦呻吟,心里像被针扎似的。他摸了摸兜里仅有的几个铜板,咬咬牙:“上山采药去!说不定能救几个人。”
村民们劝他:“长庚,山里太危险,有野猪、毒虫,还有猎人设的陷阱,你别去送死!” 长庚没回头,揣了两个硬邦邦的窝头,背着竹筐就钻进了深山。
深山里林密草深,太阳都难穿透,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,饿了啃口窝头,渴了喝口山泉水。遇到陡坡,就手脚并用地爬,手心脚心都磨出了血泡。
好在他从小在山里跑,认得几种草药。找了两天两夜,终于采到了蒲公英、金银花、鱼腥草,都是治瘟疫的良药,装了满满一筐,连夜扛下山。
回到村里,他挨家挨户敲门送草药,还手把手教大家:“这药洗干净,加水熬半个时辰,趁热喝才管用。” 村民们半信半疑接过草药,刚要生火,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。
道士穿得人模狗样,一进门就嚷嚷:“住手!这草药有毒!喝了要出人命的!刘长庚就是扫把星,他在这儿,瘟疫永远好不了!”
村民本就对长庚心存芥蒂,一听道士这话,立马炸了锅。有人把草药往地上一摔,狠狠踩了几脚;有人指着长庚骂:“都是你害的!赶紧滚出村子,别在这儿祸害人!”
长庚攥着拳头,满肚子委屈却说不出来。他知道,就算解释,也没人信。最后,他收拾了几件破衣裳,背着竹筐,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村子,住进了村外的破庙里。
没几天,村里的瘟疫更严重了,接连死了三个老人,哭声传遍了整个村子。长庚在破庙里听得清清楚楚,心像被揪着似的疼。
他实在忍不住,偷偷溜回村,找到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中医。老中医是村里唯一没染病的医者,只是年纪大了,眼神不好,之前没认出草药。
长庚把采药的地方、草药的样子,一五一十跟老中医说了。老中医拄着拐杖,跟着他去山边看草药,眯着眼辨认了半天,突然拍着大腿:“没错!这就是治瘟疫的良药!是我老糊涂了,之前没认出来!”
老中医赶紧召集村民,带着长庚一起上山采药,熬成一大锅药汤,挨家挨户给染病的人送过去。药汤喝下去没三天,染病的村民就陆续好转,能下床走路、说话了。
大家这才知道,错怪了长庚。几个村民代表提着鸡蛋、红糖,去破庙找他,红着脸道歉:“长庚,对不住,之前是我们听了道士的鬼话,冤枉你了!”
“你是咱村的救命恩人,我们不该那样对你!” 长庚看着大家诚恳的样子,心里的委屈也散了,摆摆手:“没事,只要大家能好起来就行。”
从那以后,村民们对长庚的态度彻底变了。不再躲着他,反倒主动拉着他一起干活。他去打猎,猎户教他认脚印、设陷阱;他去捕鱼,渔民教他看水色、辨鱼群。
他再做小买卖,村民们都来照顾生意,还帮着他吆喝、找销路。货物很快就卖光了,赚的钱也越来越多。
长庚没先顾着自己盖房,而是牵头修缮了村外的破庙,把屋顶的漏洞补好,把破门窗换成新的。还在庙前种了棵老槐树,说:“这庙能给过路人遮风挡雨,槐树能护着村里太平。”
日子一天天好起来,长庚攒下了家底,盖了两间新瓦房,娶了邻村勤劳能干的姑娘。村民们都说:“哪有什么天生穷命?是长庚的善良和实在,把穷根给刨了,把命运给改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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